幫我開場的主任,精準地說出我今天是第幾場,今年受邀了幾場,一則以感謝這麼用心地隨時在關注我發的文章,一則以倒吸一口涼氣,以後發文要更謹慎,很多我預期外的人都在看。
國中的理化老師劉潮行很有感情,在演講前跟我聊了快二十分鐘,我當過他兩年小老師,他還記得我。
開講前我國中的生物老師黃玲娜也用目光和握手幫我打氣。我的導師顏文榮容顏未改,一如許冠傑,只是白了壯年頭,殺氣依舊(但對我很好)。
開場前,主任很有技巧地提醒現場說楊醫師標榜這是一場不說髒話的演講,當然,進了學校,就算不是母校,對於語言的使用,拿捏也要很小心。
眼看著時間只剩約四十分鐘,我決定講多少算多少。後來發現只講了七分之二。
但短四十分鐘我可以講到什麼?
我提到了醫療崩壞、大埔拆屋、服貿來襲、我念了賴和的《月光》、《十日春霖》,我告訴學弟妹他們是萬分幸運的一群,擁有別人沒有的物質、教育資源。
我想到台灣許多農民的汗水淚水,他們的穀粒,卻盼不到我們的掌聲。
《月光露水重,晚稻一定好,
那知望花時,風颱忽來做,
粟粒勿結漿,空存稻仔稿,
早冬著虫害,晚冬又收無,
頭家不減租,租管日追討,
豆粕也到期,稅金不容逃。
當,無值錢物,借,無人敢保。
欠了頭家租,準是無田作,
欠了官廳稅,抄封更艱苦,
牽牛無到額,厝宅賣來補。
一家五六人,流離共失所,
景氣講恢復,物價起加五,
錢又無塊趁,日子要怎度。》
過程中,我依然是以互動式問答的架構邊講邊問,邊發禮物。
我會問什麼?問很簡單的問題。
我會讓一個人的照片問你這是誰,然後穿針引線、抽絲剝繭。
那些天災可能會讓核電廠停擺?
開講前,曾主任告訴我說有幾位學弟說有一堆問題要問我,我說我一句話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。
我是這麼說的,如果你有任何問題,請問,你有沒有翻遍市面上相關書籍十本書,反覆看過三次,思考過依然未得其解,如果是,請你私訊給我,我們一起找答案。
如果你做學問的功夫是,隨便孤狗一下,就急著問人,我想這不是找答案的態度,就算你問到一個很棒的答案,你也吸收不到精髓。
我的演講內容正是我找答案的過程,有時候我的答案不夠好,隨著聽眾的建議、網友的指教,我也會修正、調整我的答案,讓他愈來愈周全。
開講前,演講會場多位教官逡巡,投影片放的是開場音樂入陣曲,反差頗大。
會後來有兩波互動。
第一波我被辯論社包圍。辯論社的學弟認真又聰明,我鼓勵他們買郭位和彭明輝教授的書,擁核、反核資訊一起咀嚼,放棄在網路上讀一些不具名的人的所謂「資料」。
第二波我去和校刊社進行迷你論壇。
這場下來講的話也不少。
感謝母校給我這個機會演講,下一次若有機會,給我九十分鐘,(不要一百二,一百二有人要尿尿就秩序大亂了),一定可以給學弟妹更大的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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